林默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渐渐清晰。站台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在阳光下格外鲜艳,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动。他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手心冒出了汗。三个星期的旅途,从朝鲜到东北,再到四九城,他们终于回家了。
\"到了!\"何雨柱兴奋地拍打座椅,军功章在胸前叮当作响。他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一样贴在窗户上,鼻子都压扁了。
豆爱国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领子整齐吗?我妈肯定在站台上等着呢。\"这个在战场上冷静沉着的测绘员此刻像个即将参加考试的学生。
林默笑了笑,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三个人的背包。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在拖延时间——近乡情怯,他突然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火车缓缓停稳,车门打开的瞬间,喧闹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林默跟在战友后面走下火车,站台上挤满了迎接亲人的人群。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举着鲜花的少先队员。
\"小豆子!这里!\"李秀兰的声音穿透嘈杂。豆爱国立刻像箭一样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何雨柱也被何雨水跟何大清围着,他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爽朗的笑声传得很远。
林默站在原地,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突然,他看到了父亲林振华的身影。
\"爸!\"林默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林振华转过头,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一把抱住儿子,力道大得让林默喘不过气。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和墨水味——让林默的眼眶瞬间湿润。
分开时,林默发现父亲眼中噙着泪水,粗糙的手掌抚过他脸上的伤疤:\"这是...\"
\"弹片擦的,不碍事。\"林默轻描淡写地说,实际上那道伤疤差点要了他的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振华喃喃道,接过儿子的背包,\"先去军区报到,还是直接回家?\"
\"先去军区,\"林默说,\"转业手续还没办完。您和妈...都好吗?\"
\"好,都好!\"林振华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妈今天特意请了假,在家给你做红烧肉呢。\"
林默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全身。他回头看了一眼,何雨柱正冲他挥手告别,豆爱国则已经完全沉浸在家庭的温暖中。王秀英站在不远处,似乎也在等人接站。她对上林默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吧,车在外面等着。\"林振华说。
接下来的半个月,三人住在军区招待所,每天往返于各个部门之间办理转业手续。招待所的条件比前线好多了,但林默还是会在半夜惊醒,以为自己还在战壕里。有时他会听到何雨柱在隔壁房间压抑的啜泣声,有时则是豆爱国在梦中惊叫。他们都没提这些事——有些伤痕看不见,但同样深刻。
人事处的李处长是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人,他翻看林默的档案时不停地咂舌:\"林默同志,你这档案里装满了立功证书和嘉奖令啊。\"他推了推眼镜,\"按你的资历和战功,组织决定破格安排你为东四区分局副局长,行政14级。这是梁首长特别交代的。\"
林默挺直腰板:\"谢谢组织信任。\"
\"豆爱国同志分配到东四区公安局治安科副科长,行政18级;何雨柱同志分配到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行政18级,同时在公安局挂职。\"李处长递过三份任命书,\"明天去各自单位报到。\"
走出人事处,何雨柱兴奋地挥舞着任命书:\"嘿!我也是科级干部了!虽然是个副的。\"他搂住两个战友的肩膀,\"今晚必须庆祝一下!\"
豆爱国比较冷静:\"咱们得好好干,不能给部队丢脸。不过...\"他难得地露出笑容,\"确实该庆祝庆祝。\"
林默点点头,心思却飘向了那个熟悉的四合院。四年了,不知道院里的枣树还结不结果,不知道许大茂是不是还在嫉妒他的军功章,不知道母亲的红烧肉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傍晚时分,林默三人回到了四合院。夕阳把青砖灰瓦染成了金色,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依然挺立,只是比记忆中更加粗壮了。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