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四合院的灰瓦屋檐,林默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西跨院中的枣树下。他仔细地整理着军装制服的领口,确保每一颗铜纽扣都闪闪发亮。小豆子打着哈欠从西厢房走出来,手里抓着咬了一半的窝头,制服帽子歪歪斜斜地扣在脑袋上。
“把帽子戴正。”林默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胸前那枚“四九城军事管制委员会”的铜质徽章,这枚徽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示出它的庄重和权威。
小豆子有些不情愿地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地扶正了帽子。他知道在军管会工作,仪表是非常重要的,不能有丝毫马虎。
两人刚走到跨院门口,就看到何大清从垂花门经过。何大清是这个院子里的长辈,他看到林默和小豆子,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哟,小林,小豆子,你俩这么早就去上班啊?灶上熬了小米粥,要不喝碗再走?”
林默微笑着婉拒道:“不了,何叔,今天档案室要盘点,得早点去。”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何雨柱的房间。透过半开的窗户,他能看到何雨柱正用左手艰难地系着衣扣,而小雨水在旁边笨手笨脚地想要帮忙。
小豆子三两口吞下嘴里的窝头,然后像只猴子一样,迅速地凑到窗前,好奇地问道:“柱哥,今天感觉咋样啊?”
\"好多了。\"何雨柱活动了下右肩,\"你们今天...\"
\"例行档案整理。\"林默自然地接过话头,眼睛却快速眨了三次——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今天有重要行动。他左手看似随意地整理着袖口,实则比划了一个\"五\"的手势。
何雨柱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小豆子趁机从兜里掏出个草编的蝴蝶:\"雨水,看哥给你带了啥!\"
趁着小姑娘欢天喜地玩新玩具的空档,小豆子俯身在何雨柱耳边飞快地说:\"今天查第五柜,雷局长暗示有线索。\"
等林默两人来到前院大门时,阎埠贵已经在门口浇花。\"阎老师早。\"林默喝小豆子礼貌地打招呼,\"您今天没去公园遛弯?\"
\"昨儿个睡得晚,起迟了。\"阎埠贵眯着眼打量两人的装束,\"军管会现在忙啥呢?\"
小豆子刚要开口,林默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就是些日常档案整理。阎老师,我们先走了。\"
走出四合院大门,小豆子长舒一口气:\"这老头最近怎么老打听军管会的事?\"
\"谨慎点总没错。\"林默压低声音,\"记住,到了档案室先查第五柜,重点是1947年到1948年的工商变更记录。\"
前门大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豆汁的挑子冒着热气,拉洋车的车夫蹲在路边啃着烧饼。两人在早点摊买了两个芝麻烧饼,边走边吃。
\"默哥,你说雷局长为啥单给我们暗示?\"小豆子嘴里塞着烧饼,含糊不清地问。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路过一家关着门的钟表行时,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斑驳的招牌上,\"王记钟表\"四个字已经褪色,但门框上那个猫头鹰形状的门环却异常清晰。
\"先观察谁经常出入档案室。\"林默开口。
在军管会那宽阔的大院门口,两名持枪的哨兵如雕塑般笔直地站立着,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犀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当林默和他的同事们走近时,哨兵们迅速而准确地检查了他们的证件,确认无误后才放行。
走进院子,这里一片繁忙景象,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穿军装的和穿干部服的人们都行色匆匆,似乎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主楼三层的档案室门口,已经排了几个等着调档案的工作人员,他们或站或坐,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则焦急地看着手表。
“小林同志,早啊!”管登记的周大爷从老花镜上方抬起头,打量着林默和他的同事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周大爷,早上好!”林默回应道,“今天我们要查一些工商业改造的参考档案。”
“哦,是这样啊。”周大爷点了点头,“具体要查哪方面的资料呢?”
“主要是1947年后的私营钟表行业资料。”林默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调阅单递给周大爷。
周大爷接过调阅单,仔细看了看,然后慢吞吞地翻着登记簿,查找相关的档案位置。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对林默说:“在五柜二排到四排,你们自己去找吧。记得别弄乱了哦。小豆子,你留下帮忙登记一下。”
档案室里弥漫着纸张和樟脑的味道。高高的铁柜排列得像迷宫一样,唯一的窗户拉着窗帘,几盏电灯投下昏黄的光。林默径直走向第五柜,手指划过一个个牛皮纸档案袋,最后停在一个标着\"1947年特别事件\"的卷宗上。
就在这时,小豆子抱着一堆档案袋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走到林默身边,压低声音说:“查到了,茶楼老板赵明德的侄子叫赵建国,在第三五金厂当采购员。”
林默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似乎对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他迅速追问:“就是给茶楼供应锅炉的那家厂?”
\"没错!而且...\"小豆子警惕地看了看门口,\"赵建国和王记钟表行老板王世安是同乡,都是河北保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