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是被唐方生之前那一拳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唐方生讪笑两声,嘴角含笑道,“大将军误会了,我并不好斗,只是想提醒一句该跑路了。”
韩信稍稍松气,但依旧紧握汉王宝剑,目光紧锁唐方生头也不转道,“派人去潍水上游堵住河水,全军呈防御姿态就地休整!”
“本将军也要让项羽尝尝失败的滋味!”
韩信善使水作战,堵住上游无外乎是想水淹楚军,亦如关羽水淹七军般。
但项羽何许人也,从南打到北久经沙场的绝世猛将,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觉,岂会轻易上当。
面对唐方生的不解,韩信依旧紧握汉王宝剑,目光如电解释道,“我虽不懂你的脑回路,但我懂项羽。”
“懂一个常胜将军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要我以身作饵,项羽哪怕明知前面有诈,亦会不顾一切的冲锋!”
“不过项羽这人不能以常人判断,倘若失败,本将军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
韩信语气温和,难得像个人,唐方生自然不会继续唱反调,旋即重重点头。
得到承诺,韩信长松口气。
逃跑大王在此,再无性命之忧。
只要能重创项羽,哪怕拼光仅剩的两万兵马也是值得的。
汉军就地扎营造饭,并打造新防线,潍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翌日。
在一阵战马嘶吼声中,一抹白色渐渐出现在视野。
其领头者,是一位长八尺有余,面容刚毅,虎背熊腰,天生重瞳的虬髯壮汉。
三万大破五十六万,徒手撞城门,力能举鼎,人形火车头,兵形势巅峰代表人物——
霸王项羽!
仅一眼,唐方生就再度想起了被项羽支配的恐惧。
他与项羽的差距就好比邢道荣与吕布,中间隔着遥不可及天堑。
韩信则跃跃欲试,神色充满兴奋,与项羽隔江互望。
一方知道前方有诈,一方同样知道对方知道前方有诈,拼的就是谁更胜一筹!
好巧不巧的是,无论是韩信还是项羽,都是极度自信的兵家魁首。
韩信深吸口气,拔出汉王宝剑,高声道,“暴楚就在眼前,汉王有命,取其首级者裂土封侯!”
“兄弟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列阵杀敌!!!”
汉军嘶吼声响彻天地,战意高昂不止。
项羽声若惊雷,朗声道,“江东儿郎们,汉贼就在眼前,传我帅令:杀两人为伍长,杀五人为什长,杀十人我升他为百户长!”
“前有埋伏又如何?我避他锋芒?取我霸王枪来!”
“本王亲自凿阵!”
楚军磨刀霍霍,眼中战意可谓癫狂至极。
项羽一声令下,楚军顷刻开拔,誓要横渡潍水活捉韩信!
直到……
轰!
一声巨响,汉军开闸泄洪,积蓄半日的潍水如一头史前巨兽,疯狂地向着楚军席卷而来。
项羽暗道果然如此,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仰天咆哮,“本王在此,谁敢拦吾!”
“兄弟们,本王带你们回家,杀!”
在汹涌的潍水江流中,项羽宛若一座山岳死死扎根,不曾晃荡片刻,甚至连速度都未曾降低。
手中霸王枪散发着凛冽寒光,一骑当千朝着汉军冲锋而来!
身后楚军见状,士气瞬间暴涨,喊杀声震天。
眨眼间,项羽就已冲锋抵达岸边,然后硬生生从密不透风的防线里撕出一道缺口!
韩信眼神骇然,咽了咽唾沫,心有余悸道,“这项羽简直非人哉!”
“走吧,我们已经输了。”
“输了?”唐方生皱眉,“我军才刚刚和楚军短兵相接,这就输了?”
韩信很是心累的瞥了他一眼,“那我问你,你是准备用相同的兵力,在正面战场上击败项羽吗?”
“之所以水淹,便是想凭此瓦解楚军军心,项羽单人破局,哪还有胜算可言?”
“还是说…你准备去和项羽掰掰手腕?”
啊,和项羽掰手腕…
我吗?
唐方生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天神下凡的项羽,然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命就只有一条,没了你给我补啊?”
“我跟他打个蛋,谁愿意谁去,反正我不去!”
韩信抽了抽嘴角,“此战也不算惨败,至少消灭了楚军数千兵马。”
“若汉王再给我五万兵马,何愁……嗯?人呢!?”
“尼玛,沟槽的唐方生,跑路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