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四溅。死士咆哮着将她甩飞。程长赢趁机将婚戒按进铁拳关节缝,戒面结晶在高压下迸发强光——
滋啦!
电磁脉冲烧穿了液压系统。死士的机械臂僵直冒烟,程长赢的毒针顺势捅进他唯一的人眼。针管内残留的氰化物混合芥子气,在脑腔里沸腾爆炸。
粘稠浆液喷满程长赢半身。他蹒跚走向蜷缩在钢琴旁的苏晚晴,指尖拂开她汗湿的额发。黑暗中,两人染血的手交握,婚戒与染毒的指环相扣,竟发出冰层碎裂般的清响。
“疼吗?”他抚过她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
“比婚礼那枪轻多了。”苏晚晴惨笑着撕下裙摆包扎,“你的肋骨...”
应急灯突然刺亮!幸存的宾客在血泊中呻吟。程长赢撕开破碎的衬衫,露出胸口的电磁脉冲发生器——方才的肋骨断裂声,是装置外壳被铁拳击碎的动静。
“总得让秦家以为...”他扯动嘴角,“他们差点赢了。”
冷光照亮死士4号的残尸。程长赢用毒针挑开他碎裂的颅骨,从脑浆里钳出葡萄大的紫黑色芯片。芯片核心处,微型骷髅标记随血水浮动。
“脑桥计划核心控制器。”苏晚晴用镊子夹起芯片,“能强行改写植入者意识。”
程长赢却将芯片按进自己颈后!皮肤裂开的瞬间,苏晚晴的匕首已抵住他脊椎:“你疯了?”
“感受一下...”程长赢瞳孔泛起秦家特有的紫光,“秦老狗怎么操控提线木偶。”
海量数据流冲进脑海。全球脑桥芯片植入者的视野在他眼前分裂闪现:东京证券交易所操盘手正输入自杀指令,五角大楼军官的手按在核按钮上,产房医生将毒剂注入新生儿血管...
“找到你了。”程长赢的指尖猛然刺入左胸!指甲抠开皮肉,从肋骨间拽出血淋淋的密钥——正是启动罪证硬盘的七把钥匙之一。密钥接触芯片的刹那,所有被控者的电子义眼突然映出同一幅画面:
瑞士金库前,程长赢展开双臂迎接子弹。
“秦先生,”程长赢对着虚空狞笑,“审判秀好看吗?”
芯片在他掌心熔成铁水。全球植入者如断电般瘫倒。程长赢咳着血将密钥塞回胸腔,苏晚晴的缝合针在血肉间穿梭。窗外警笛轰鸣,她突然咬断缝合线:
“该走了,警察会处理尸体。”
程长赢却走向那具最初中毒的侍应生尸体。尸身突然痉挛,喉管发出嗬嗬怪响——竟还有一口气!程长赢踩住他喷血的喉管,毒针蘸着地面积血,在他额头刻下深可见骨的罗马数字“4”。
“告诉秦先生。”他将染毒的婚戒按进刻字伤口,芥子气结晶灼得皮肉滋滋作响,“下次派个耐玩的。”
尸体在剧痛中彻底僵直。程长赢踏过血泊推开后门,月光照亮防火梯下接应的装甲车。临上车前,他回望地狱般的宴会厅。钢琴旁,苏晚晴肩头的粒子刀在月光下闪烁寒光,与他前世跳楼时看到的玻璃反光惊人地相似。
车载屏幕上跳出陈墨的信息:“脑桥计划终止,全球人获救。但秦家启用了备用方案...”
程长赢攥碎染血的婚戒。戒圈内侧,苏晚晴刻的小字在血污中浮现:
以毒攻毒,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