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朱文英望着眼前险峻的山川,心中毫无惧意。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但火炮将成为制胜的关键武器。
当大军行至梁王军驻守的第一座城池下,城墙上的蒙古守军早已严阵以待,旗帜烈烈作响,箭弩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开炮!”朱文英一声令下,数门火炮齐声轰鸣,炮弹如雷霆般砸向城墙。刹那间,硝烟弥漫,砖石飞溅。蒙古守军从未见识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被炸得晕头转向,阵脚大乱。
明军趁势发起冲锋,在火炮的掩护下,迅速突破城门。仅用一天时间,朱文英便攻克了这座城池,初战告捷。捷报传来,整个明军阵营士气大振,欢呼声此起彼伏。
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得知城池失守,又惊又怒,可此时他已决心南逃。他下令:“纵兵在中庆路劫掠三天,三日不封刀,一个百姓,一颗粮食都不留给明狗!”
蒙古军如饿狼般冲进中庆路的大街小巷,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云南掸族百姓们哭声震天,财物被洗劫一空,房屋被付之一炬。一时间,中庆路陷入了人间炼狱,烟火蔽日,哀鸿遍野。
三天后,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带着老婆孩子及王府三万蒙古精锐,放弃云南,不战而逃,向着南方仓皇逃窜。
朱文英继续攻城拔寨,安抚百姓,朱文择令蓝玉率领大军追击梁王。
梁王一路向南逃窜,追兵在后。
马蹄声碎,如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已然崩溃的神经。
身后,明军的追兵掀起滚滚烟尘,好似汹涌的黑色浪潮,步步紧逼。自从决定放弃云南,一路向南逃窜,他的日子便如同坠入无间地狱,再无安宁。
把匝剌瓦尔密回望那遮天蔽日的烟尘,恐惧如冰冷的蛇,顺着脊梁直往上蹿。身旁的车架因道路颠簸而剧烈摇晃,里面装着他从云南各地搜刮来的财宝辎重。
那曾是他财富与地位的象征,可此刻却成了逃亡路上的累赘。每一声车轮的吱呀,都像是催命的咒语。
“丢!把这些都给本王丢了!”梁王嘶声怒吼,声音因恐惧和疲惫变得沙哑不堪。他的命令一下,手下的士兵们哪敢迟疑,手忙脚乱地将一箱箱财宝、一车车物资掀翻在路边。
金银珠宝散落一地,绫罗绸缎被尘土掩埋,可梁王已顾不上这些,他只想跑得更快,离明军更远。
然而,即便丢弃了辎重,明军的追兵却如鬼魅般,始终在后方紧追不舍。
烈日高悬,烤得大地仿佛要燃烧起来,人和马都在这酷热中疲惫不堪。梁王车驾的马匹喷着粗气,四蹄发软,随时都可能倒下。
突然,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弱的哭喊,那是梁王的女儿。连日的逃亡让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惊恐万分,此刻她的声音颤抖,满是绝望:“父王,我们究竟要逃到哪里去啊?”
梁王心烦意乱,回头瞪了一眼马车,吼道:“闭嘴!再吵本王把你扔下去!”
公主被吓得不敢再出声,可没过多久,马车又一次剧烈摇晃,一个不稳,撞到了车厢壁上,疼得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梁王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猛地一把拉开车门。
“你这累赘!”梁王面目狰狞,双手用力,将女儿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尘土飞扬的路边,罗裙被尖锐的石子划破,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鲜血渗出。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望着绝尘而去的父王,泪水夺眶而出:“父王,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