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眯眼:“来啊。”
两人对视,气氛忽然剑拔弩张。
抚柳听雨忽然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剑。
李扶摇挑眉:“干什么?”
“切磋。”抚柳听雨将剑扔给他,“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身手。”
李扶摇接住剑,随手挽了个剑花:“怎么,怕了?”
抚柳听雨抽出自己的骨鞭,骨鞭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来啊。”
两人交手,刀光剑影间,李扶摇忽然发现——抚柳听雨的鞭法比以前更狠了。
“你变了。”李扶摇喘息着后退一步。
抚柳听雨冷笑:“彼此彼此。”
李扶摇忽然笑了:“行,那就别留手。”
两人同时暴起,刀锋相撞,火花四溅。
下一秒,只见李扶摇挥剑朝着抚柳听雨刺去,抚柳听雨后退几步轻轻跃起,蜻蜓点水般站在了李扶摇的剑尖之上,对李扶摇勾唇一笑间他手中的骨鞭也朝着李扶摇的下颚抵去。
骨鞭带刺的利刃抵住李扶摇的下颚,抚柳听雨轻笑一声道“扶摇,你输了。”
一场激战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李扶摇忽然伸手,拽住抚柳听雨的衣领:“你……”
两张颜色略浅的薄唇就相隔一指的距离,呼吸的时候俩人的气息都在默默的交换着,气氛很是暧昧。
抚柳听雨挑眉:“怎么?”
李扶摇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松开手,坐的距离也离抚柳听雨稍微远了点,仰头灌了一口酒:“算了。”酒液从他紧绷的下颚线滑落,看起来很是诱人。
抚柳听雨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失神,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什么算了?”
李扶摇嗤笑:“没什么。”
抚柳听雨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心口:“这里……有没有装过我?”
李扶摇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皱眉低吼道:“你疯了?”
抚柳听雨笑得温柔,一双眼眸如西域里的月牙泉一般,清澈透亮:“疯的是你。”
李扶摇咬牙:“滚。”
抚柳听雨却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道:“扶摇,你逃不掉的。”
李扶摇浑身一僵。
夜深人静,李扶摇独自坐在院子里喝酒。
抚柳听雨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还没醉啊?”
李扶摇头也不回:“滚。”
抚柳听雨笑了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后颈——那里有一道陈年旧伤,是当年为他挡刀留下的。
李扶摇猛地抓住他的手,低声呵斥道:“别碰。”男人粗粝的麦色手掌与少年光滑如玉般青葱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成了这夜色下无边的美景。
抚柳听雨笑得温柔:“疼吗?”
李扶摇不说话。
抚柳听雨忽然低头,薄唇在他后颈落下一吻:“这里……我吻过。”
李扶摇的后颈抚柳听雨的确吻过,只不过那次是因为伤李扶摇的刀尖上带有剧毒,那天他只是为了将伤口里的毒血吸出罢了。
但李扶摇因为这事儿好久都不敢与抚柳听雨相见,一见到抚柳听雨就脸颊通红的扣着后脑勺,但抚柳听雨觉得这没什么。
李扶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浑身一震。
抚柳听雨直起身,笑得肆意:“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李扶摇猛地起身,一把将他按在身后的桉树上,粗糙的树干磨得抚柳听雨后背生疼,李扶摇的剑刃抵住抚柳听雨的喉咙:“你找死?”
抚柳听雨因疼痛眉头微蹙,却笑得灿烂:“来啊。”
李扶摇手中的刀锋贴着抚柳听雨光滑修长的脖颈,却始终没有落下,看着他时而滚动一下的喉结,沉了沉眸子,将他的身体揽入怀中,嘴唇也在他的后颈上落下重重一吻,然后抬头说道“欠你的我还了。”
天快亮了。
李扶摇放开俩人的拥抱也放下手中利刃,忽然转身离开。
李扶摇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抚柳听雨不禁瞪大了眼眸,抚柳听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扶摇。”
李扶摇停下脚步,没回头。
抚柳听雨轻声道:“下次……记得温柔点。”
李扶摇头也不回地走了。
抚柳听雨站在原地,忽然低笑出声:“这家伙……还是这么别扭。”
第二日,清晨。
李扶摇坐在抚柳听雨的宅邸里,慢条斯理地吃着抚柳听雨亲手做的小笼包,莲藕排骨汤的香气弥漫在屋内。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眼神深邃地看着抚柳听雨。
“你真的不怕八寻宁宁找你麻烦?”李扶摇问。
抚柳听雨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怕?我若真怕,就不会把你带到我的宅邸里来了。”他顿了顿,“再说了,她若真要追究,我抚柳听雨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扶摇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倒是仗义。”
抚柳听雨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你为我做过那么多,我为你做这点事,不算什么。”
李扶摇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抚柳听雨对他的感情,可他心里……却始终过不了名为世俗的那一关。
冰火寨内,八寻宁宁坐在桌案前,手指轻轻翻阅着桌案上的文书。女初坐在一旁,神色凝重。
“宁宁,李扶摇真的消失了?”女初吃了一口手中的杏仁酥问道。
八寻宁宁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敢消失,就别怪我不客气。”
女初皱眉。“你放他走,本来就是为了引出背后的人,可现在他没了踪迹,我们该怎么办?”
八寻宁宁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盖着白雪的山峦。“既然他藏起来了,那就逼他出来。”她转身,眼神锐利,“派人去查,看看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
女初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