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朱祁钰之夺门的前奏(一)
晨雾如纱,笼罩着紫禁城的琉璃瓦。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奉天殿的蟠龙柱上时,朱祁镇正对着铜镜,由太监仔细地整理着冕旒。昨夜玄武门的硝烟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他望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耳畔又响起阿依娜临终前那句气若游丝的“陈友...钥匙...”
“陛下,徐有贞带到。”司礼监太监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祁镇转身,目光如炬地看着被押解进来的徐有贞。曾经意气风发的大臣,此刻蓬头垢面,官服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被侍卫拖拽留下的伤痕。
“徐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祁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隐隐带着压抑的怒火。
徐有贞突然挣脱侍卫,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贴地:“陛下明鉴!臣冤枉啊!这一切都是瓦剌人的阴谋,他们妄图离间陛下与郕王,还有朝中大臣!臣弟徐有刚更是为护娘娘,不幸惨死在瓦剌人刀下...”说着,他竟放声痛哭起来。
朱祁镇皱了皱眉,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御史大夫王翱,微微颔首。王翱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陛下,依臣之见,徐有贞虽有失职之罪,但目前并无确凿证据证明其通敌。况且,瓦剌人诡计多端,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祁钰大步走了进来。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卷密信,脸色阴沉:“皇兄,这是从徐有贞书房暗格里搜出的信件,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与瓦剌奸细往来的内容,还有他妄图颠覆朝纲的计划!”
徐有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拼命摇头:“这...这是栽赃!是有人故意陷害臣!”
朱祁镇接过密信,逐字逐句地读着,眉头越皱越紧。信中详细记录了徐有贞如何与瓦剌人勾结,企图挑起明朝内乱,从而从中获利。读完后,他将密信重重地摔在地上:“徐有贞,你还有何话说?”
徐有贞瘫倒在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狡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陛下,臣...臣也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陛下念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臣一命!”
“哼!”朱祁镇冷哼一声,“背叛朝廷,罪无可恕!来人,将徐有贞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看着被拖走的徐有贞,朱祁钰松了一口气,上前道:“皇兄,如今真相大白,可瓦剌人仍在边境蠢蠢欲动,陈友手中的钥匙也不知藏着什么秘密,我们还需早做打算。”
朱祁镇点了点头:“贤弟所言极是。你先去安排,加强京城守备,密切关注瓦剌动向。至于陈友...”他顿了顿,“派人找到他,朕要亲自问问那钥匙的来历。”
然而,就在朝堂上风云变幻之时,一场针对朱祁钰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在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一群黑衣人聚集在一起。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徐有贞的心腹——锦衣卫千户赵岩。
“大人已入狱,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黑衣人焦急地问道。
赵岩眼神阴鸷:“大人为我们谋划多年,岂能就此功亏一篑?如今之计,只有除掉郕王朱祁钰,让陛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们再设法救出大人,方能扭转局势。”
“可郕王身边守卫森严,如何下手?”
赵岩冷笑一声:“机会来了。三日后,朱祁钰将前往天坛祭天,这便是我们的绝佳时机。我们提前在沿途布下杀手,定能取他性命!”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赵岩继续说道:“此事务必谨慎行事,一旦成功,我们便放出消息,说是瓦剌人所为,到时候陛下必定震怒,重新对瓦剌用兵。而我们则趁乱救出大人,再扶持一个傀儡皇帝,掌控朝堂!”
与此同时,在太医院里,阿依娜仍昏迷不醒。也先守在女儿床边,眼神中满是忧虑。孙皇后来到病房,轻声说道:“大汗,令爱身体底子好,只是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奔波,需要好好休养。”
也先叹了口气:“多谢皇后娘娘。此次若非娘娘相助,我和阿依娜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只是那徐有贞虽入狱,但他的党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娘娘提醒陛下多加小心。”
孙皇后点了点头:“大汗放心,我自会留意。只是陈友手中的钥匙,关系重大,不知大汗可否知晓其中秘密?”
也先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钥匙是阿依娜从京城一位故交手中所得,具体用途,她从未与我说起。或许等她醒来,一切自会明了。”
夜幕降临,紫禁城在月光下显得静谧而威严。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一场足以颠覆朝局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朱祁钰能否平安度过祭天这一劫?陈友手中的钥匙又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而徐有贞的党羽们,又能否成功实施刺杀计划?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