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孙皇后:这当父母的也不容易,何况也先他们。(1 / 1)

慈心观局:深宫之中的共情与暗流

晨光在坤宁宫的朱红廊柱上缓缓游走,孙皇后手持团扇倚在窗前,望着御花园中嬉戏的小皇子们,眼底泛起一丝温柔。

自听闻也先之女流产的消息后,她已在此静坐了半个时辰,思绪如缠绕的丝线,越理越乱。

“皇后娘娘,该用早膳了。”

宫女莲心轻声提醒,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孙皇后却恍若未闻,喃喃自语道:“这当父母的也不容易,何况也先他们……”

莲心愣了愣,将青瓷碗盏轻放在案几上,试探着问:“娘娘是在忧心瓦剌之事?”

孙皇后转过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扇面上的并蒂莲纹:“你看那些孩子,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阿依娜腹中的胎儿,想必也是也先日夜盼着的血脉。若真如传言,此事与大明有关……”她话音戛然而止,眉间的忧虑更深了几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女官捧着鎏金托盘疾步而入,盘中躺着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函:“娘娘,是从草原传来的密报,据说与阿依娜流产之事有关。”

孙皇后快步上前,指甲在火漆上划出细小的痕迹。

展开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记载着令人震惊的消息——阿依娜流产当日,曾误食过一碗特殊的羊奶羹,而提供羊奶的牧民,近日已离奇失踪。更蹊跷的是,瓦剌营地中悄然出现了几名中原打扮的商人,他们行踪诡秘,与陈友的手下有过多次接触。

“原来如此……”孙皇后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这背后恐怕藏着更大的阴谋。”她立即命人传召朱祁钰,同时吩咐莲心:“备车,本宫要去见太医院院判,询问何种毒物会导致孕妇流产。”

与此同时,在德胜门城楼上,于谦正俯身查看新运来的火器。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怀中抱着浸透汗水的密报:“大人!瓦剌营地调动频繁,他们将精锐骑兵分成了三支,分别驻扎在不同方向!”

于谦展开地图,指尖在宣府、大同、居庸关三处重重划过:“也先这是要分兵多路,试探我军防线。传令下去,让各城守将加强戒备,尤其是夜间巡逻,不可有丝毫懈怠。”他话音未落,又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带来了陈友党羽在通州囤积粮草的消息。

“果然是要断我军后路!”于谦目光如炬,立即修书两封,一封送往通州守军处,命他们密切监视陈友势力;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皇宫,请求朱祁钰增派锦衣卫暗中查探。

而在瓦剌营地的毡帐内,阿依娜正跪在也先面前,泪水打湿了羊毛地毯:“父亲,女儿昨夜梦到了孩子,他说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也先背对着女儿,手中握着镶满宝石的弯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够了!大明害得我外孙惨死,这笔账必须用血来偿!”

“可是父亲,卫长国查到那碗羊奶有问题,说不定是有人故意……”

“住口!”也先猛地转身,弯刀重重劈在木柱上,木屑纷飞,“就算另有隐情,大明也是始作俑者!三日后,我要让北京城血流成河!”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孙皇后在太医院翻阅了整整一下午医书,终于找到了几种符合症状的毒物。她带着医案匆匆赶往乾清宫,正撞见朱祁钰与于谦、王文激烈争论。

“陛下,臣愿领五千死士,趁夜突袭瓦剌营地!”石亨的吼声震得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

朱祁钰揉着太阳穴,脸色疲惫:“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我们连瓦剌的真实兵力都未摸清……”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孙皇后踏入殿内,将医案与密报呈上,“这阿依娜流产之事另有蹊跷,或许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娓娓道来密报中的线索,又指着医案:“这些毒物中原常见,瓦剌却极难寻到。若能找到下毒之人,不仅能化解也先的仇恨,还能揪出内奸。”

王文抚须沉思:“娘娘所言极是。臣建议派人假扮商队,以售卖药材为名潜入瓦剌,暗中调查此事。”

于谦点头补充:“同时可让锦衣卫密切监视陈友党羽,一旦他们有所行动,立即缉拿。”

朱祁钰神色稍缓,目光落在母亲疲惫的面容上,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就依母后所言。只是这深入瓦剌的人选……”

“臣妾举荐一人。”孙皇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此人曾在草原行医多年,精通瓦剌语,也懂得如何周旋。若有他相助,或许能事半功倍。”

此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一场暴雨,裹挟着重重阴谋与希望,悄然笼罩了整个北京城 。而在遥远的草原上,也先正命人点燃巨大的篝火,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士兵们手中的弯刀,复仇的阴影在火光中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