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人形从花蕊中站起的瞬间,新树剧烈震颤。第一片落叶旋转着飘下,叶脉中流动的银光组成一个倒计时:23:59:59。
\"一天...\"苏璃的七彩寒气在掌心凝聚成冰晶沙漏,\"我们必须在新叶落尽前...\"
她的话被喉咙里涌出的黑血打断。我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发现寒气中的七彩正沿着她的血管向上蔓延。
\"污染在加速。\"林玥的右眼星云与青铜色激烈碰撞,\"楚阳,快想!每次轮回开始时楚月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记忆如潮水翻涌。第一次轮回,五岁的楚月在毒藤中伸手:\"哥哥别哭...\";第三次轮回,她在世界树根部留下银粉:\"要相信新芽...\";第七次轮回,她在通道里低语:\"哥哥,这次绝对不要...\"
\"不同意。\"石大力扯断缠在颈间的嫩枝,斧刃映出七彩人形越来越清晰的面容,\"每次都不一样!\"
七彩人形已经完全站立。它有着我的轮廓,但皮肤下的血管里流动的是七彩光液。当它睁开双眼——左眼银,右眼青——我们所有人都僵住了。
\"楚月...\"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它竟然复制了楚月的眼睛。
人形微笑,嘴角裂到耳根:\"不是复制,是融合。\"声音是楚月与脊椎意志的混合体,\"她一直在我里面。\"
新树再次震动,第二片叶子落下。倒计时变为23:58:17。
林玥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不是楚月的话...是每次轮回开始时你自己听到的第一句!\"
记忆再次闪回。第一次苏醒时,青木族长说:\"容器醒了...\";第三次在冰窟里,苏璃说:\"这次我们走北门...\";第七次在树屋,苏璃说:\"第七次了...\"
\"都是不同人说的!\"我绝望地看着第三片叶子飘落。
七彩人形开始向我们走来。它每迈一步,地面上就开出一朵七彩花。最可怕的是,新树根须在触碰这些花时,竟然主动缠绕上去,像在欢迎同类。
\"因为真名不在话语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沐雨踉跄着走出,她的左眼已经恢复正常,右眼却变成了纯粹的银白色,\"在呼吸之间。\"
她举起颤抖的手,指向七彩人形的胸口——那里隐约可见一个碗口大的空洞,形状与同名者的一模一样。
\"初代分离自己时...\"沐雨咳出银血,\"把真名刻在了...\"
七彩人形突然加速,一把掐住沐雨的脖子:\"叛徒就该永远沉默。\"
石大力的斧头与苏璃的冰晶同时攻至,却被人形周身的光幕弹开。千钧一发之际,林玥的右眼射出一道银光,击中它胸口的空洞。
人形尖叫着松开沐雨。空洞处开始泄露七彩液体,但很快又自我修复。
\"呼吸之间...\"我猛然想起同名者晶体化的最后一刻,他胸口空洞边缘闪烁的符文,\"不是字面意义的呼吸!\"
《新生纪年》自动翻到中间页,显现出被隐藏的注解:【初代真名藏于七次呼吸的间隙,第一次在青木祖祠的铜钟里】
\"铜钟!\"我抓住林玥,\"解析沐雨的治愈能量!\"
林玥的右眼锁定沐雨,星云急速旋转:\"找到了!她体内有青木铜钟的声纹记忆!\"
沐雨虚弱地点头,将手按在自己银白的右眼上。眼球融化重组,变成微型铜钟形状。钟声响起时,我们眼前浮现青木祖祠的景象——初代容器正将某种银光注入铜钟内部。
\"第一次呼吸...\"钟声形成波纹,在空中凝成一个古老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