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池跪下,“小人愿为大人效力,只求大人饶叔父一命。”
耶律隆运大笑,“聪明人,我喜欢。” 他抬手示意,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进来,盘中摆着一杯酒,“喝了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孙广池盯着那杯酒,想起父亲的叮嘱,想起池匡的笑容,伸手接过。酒液入口辛辣,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起来吧。” 耶律隆运挥了挥手,“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池匡,他会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细作。”
孙广池起身,跟着侍女走出雅间。在走廊拐角,他遇见了池匡。对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的九环刀泛着冷光,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
“池哥。” 孙广池轻声唤道。
池匡挑眉,“你怎么来了?”
孙广池举起手中的狼首骰子,“来跟池哥学赌术,顺便赚点银子。”
池匡盯着那枚骰子,忽然笑了,“跟我来。”
两人来到赌坊后院,池匡靠在墙上,从袖中掏出一枚骰子,“听说你想跟我学赌术?”
孙广池点头,“池哥肯教吗?”
池匡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可知游仙坊的规矩?在这里,只有两种人能活下来 —— 要么狠,要么诈。你选哪一种?”
孙广池看着池匡眼中的复杂神色,“我选…… 第三种。”
池匡挑眉,“哦?”
孙广池从怀中掏出半块芝麻糖,“第三种,是朋友。”
池匡愣住,看着那半块糖,想起赌坊檐角的风,想起少年耳尖的红,忽然笑了,“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接过糖,放进嘴里,“不过,我喜欢。”
夜幕降临,游仙坊的灯笼次第亮起。孙广池跟着池匡穿梭在赌坊的各个角落,看着他用骰子赢来一锭又一锭银子,看着他与辽国细作交换密信,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明天,耶律隆运会和西夏细作交易。” 池匡忽然开口,“你跟我去,学点真本事。”
孙广池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父亲。他摸了摸袖中的密信,那是他用赌坊的废纸写的,上面详细记录了耶律隆运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次日,交易在游仙坊的地下室进行。孙广池躲在暗处,看着耶律隆运和西夏细作讨价还价,看着他们拿出一卷卷地图和密信,心中一阵激动。
“该动手了。” 池匡低声说,手中的骰子突然飞出,打灭了墙上的烛火。
黑暗中,孙广池迅速掏出怀中的火折,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烟雾弥漫中,他听见刀剑相交的声音,听见耶律隆运的笑声和西夏使者的怒吼,趁机将密信塞进了通风口。
“走!” 池匡抓住他的手,两人迅速逃离地下室。
回到赌坊大厅,孙广池看着池匡脸上的血迹,忽然想起父亲的话,“池哥,跟我走吧,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池匡愣住,看着少年眼中的真诚,心中忽然一阵触动。他想起赌坊的喧嚣,想起妖艳仙子的狠厉,想起孙广池的笑容,笑容不觉浮上脸颊,自从遇到这小子,自己好像变得爱笑了。
“好,我跟你走。”
两人趁着夜色逃出游仙坊。
孙广池握着池匡的手,奔跑在汴京的街头,心中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知道,这场赌局,自己赢了。
“我们去哪?” 池匡问。
孙广池抬头望着天上的北斗星,想起碎星阁的传说,“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