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个叫智叟的老头儿,精得很,听说了这事,就笑话愚公:‘哎呀呀,老愚头,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就凭你这把老骨头,加上你家里这几口人,连山上的一根草都拔不光,还想搬走太行、王屋?别做白日梦啦!’”
温气得小脸鼓鼓的:“他坏!他笑话人!”
“愚公听了,放下锄头,抹了把汗,看着智叟,很认真地说:‘老哥,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是不中用了,可我死了,还有我儿子在。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孙子又会生儿子,儿子再生孙子…咱家的人呐,子子孙孙,那是无穷无尽的!’”
木夏阳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股子韧劲儿:
“愚公指着那两座大山,继续说:‘可这山呢?它不会再长高一寸了!我们一代人挖不完,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只要咱们家的人不停手,总有一天,这两座大山,会被我们挖平!路,一定能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听得入了迷的弟弟:“那智叟听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走了。”
“愚公呢,带着他的儿孙们,挖山不止。后来啊,这事儿感动了天上的神仙,神仙就派了两位大力神,把这两座大山背走了。愚公的门前,从此一片坦途。”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启和温都陷入了沉思,小小的胸膛起伏着,似乎被那“子子孙孙无穷匮”的劲头鼓动着。
木夏阳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知道这故事里的魂儿,已经种下了。
“这故事告诉咱啥?”他轻声问。
“不怕山高!”启抢着说。
“人多力量大!一代接一代!”温也使劲点头。
“对!”木夏阳重重地点头,“**再大的难处,只要认准了路,一家人拧成一股绳,一代人接着一代人干下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搬不走的大山!** 咱们木夏家,现在就是愚公。咱们要学的本事,要闯的路,就是咱们眼前的山。甭管别人怎么看,说咱没血统没背景,咱就闷头练!一代不行就两代,只要根子扎得深,苗子长得正,总有咱出头的一天!”
日头偏西了,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小院。半年光阴,就这么在汗水和坚持里溜走了。
木夏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小身板里力气大了不少。玉佩用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隔着几步远收个小物件,不再像以前那样头晕眼花。启和温的变化更大,小身板结实了,眼神也稳了,那份专注劲儿,村里别的娃娃少有能比的。最要紧的是,兄弟仨的心气儿,被这日复一日的磨练和那些自强不息的故事,淬炼得硬邦邦的。
木夏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目光投向村子中心那隐约可见的忍者学校轮廓。
“好了,歇够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劲儿,“明天,就是忍者学校报名的日子了。”
启和温也蹭地站起来,小脸上没了半分懵懂,只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哥,咱准备好了!”启挺起小胸脯。
“嗯!像愚公一样!”温用力挥了挥小拳头。
木夏阳笑了,伸手揉了揉两个弟弟的脑袋。半年的苦,没白吃。平民的根,已经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里,牢牢地扎下了。明天,就是他们木夏家这三棵小苗,向着忍者那片广阔却也风急浪高的天空,探出第一片新叶的时候了。路还长,山还高,但那股子愚公移山的劲儿,已经在血脉里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