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的突然邀约，让林昭感到有些意外。这位“聚宝楼”的首席鉴定师，在姑苏乃至整个江南的古玩玉器界都享有盛名，轻易不与外人深交。他主动联系自己，还指名道姓说有“奇特璞玉”请自己“掌眼”，这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文老前辈客气了。能得您邀请，是晚辈的荣幸。”林昭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不知何时方便？”

“呵呵，林师傅爽快。若是不忙，明日午后如何？老朽在‘聚宝楼’三楼静候。”

“好，晚辈一定准时到访。”

挂了电话，林昭将文老的邀约告诉了苏婉清和张胖子。

“‘聚宝楼’的文老？”苏婉清秀眉微挑，“他可是玉器界的泰山北斗，眼光毒辣，轻易不求人。他找你‘掌眼’璞玉，恐怕那块玉非同小可。”

张胖子则是一脸兴奋：“老林，你现在可真是‘业界顶流’了啊！连文老这种级别的大佬都主动请你喝茶！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这个‘原始股’！”

林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你戏多。我总觉得，文老这次找我，可能和即将开始的‘子夜集’古玉专场有关。”

苏婉清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文老在‘子夜集’也有一定的话语权，他或许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些我们这些‘新兴势力’的底细，或者……是有什么合作的意向？”

“合作？”林昭想了想，“‘聚宝楼’财大气粗，要什么玉料没有？他们还需要和我合作？”

“这可不好说。”苏婉清分析道，“‘聚宝楼’虽然名气大，但他们走的毕竟是正规渠道。而‘子夜集’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时常会流出一些来历不明，但品质极高，甚至蕴含特殊能量的‘奇珍’。这些东西，‘聚宝楼’未必方便直接出面获取。或许，他们是想借你的手，或者你的‘特殊能力’，去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林昭闻言，心中了然。苏婉清的分析不无道理。看来，这文老，也是个“老狐狸”，心思深沉得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昭说道，“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真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子夜集’或者那块‘空冥石’的有用线索。”

第二天下午，林昭独自一人来到“聚宝楼”。苏婉清因为要整理苏家绣谱和研究新染出的“灵丝”，便没有同来。张胖子则被林昭勒令留在小院“看家”，主要是怕他跟着去了，又惹出什么幺蛾子。

依旧是那间雅致的会客室，文老早已泡好了一壶上品的“碧螺春”，袅袅茶香，沁人心脾。

“林师傅，请坐。”文老和蔼地笑道，示意林昭不必拘礼。

两人寒暄几句后，文老便直入主题。他从身旁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着的物品，轻轻放在桌上。

“林师傅，请看。”

林昭凝神望去，只见绸缎解开后，露出一块约莫人头大小，形状极不规则的……石头？

说它是石头，是因为它表面布满了灰褐色的石皮，看起来粗糙不堪，与普通的山石无异。但林昭的“灵材感应”却瞬间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厚厚的石皮之下，蕴藏着一股极为纯净而磅礴的能量，那能量温润如水，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灵与飘渺！

“这是……”林昭瞳孔微微一缩。

“呵呵，林师傅果然好眼力。”文老赞许地点点头，“此物，是老朽一位至交好友，在西域昆仑山深处一处废弃的古祭坛中偶然得到的。据当地传说，那里曾是上古先民祭祀‘空神’的圣地。这块石头，便是从祭坛中心挖出来的。”

“空神祭坛？昆仑山？”林昭心中剧震。他想起了文老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奇特璞玉”，以及关于“子夜集”压轴拍品“空冥石”的传闻。难道……

“不瞒林师傅，”文老压低声音，神情凝重地说道，“老朽怀疑，这块石头，很可能就是传说中能‘纳须弥于芥子’的……空冥石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