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屿沉默地看了苏瑾琼半晌。
最终,什么都没说,熄了火,推开车门下了车。
不远处宾馆的窗户上,两张八卦的脸也离开了那里。
覃川哼着歌躺回床上,阿泰凑过去,“覃川哥,陆哥不是有媳妇吗?他跟阿姐……”
“他媳妇就是你阿姐!”
阿泰张大嘴,“那……阿姐上次去我们保护站,两个人明明是刚认识的样子啊?!”
覃川看了一眼阿泰朴实单纯的模样,“小孩子好奇心别那么重,赶紧睡觉!”
阿泰这才挠着头,躺回了床上。
外面走廊响起脚步声。
一个沉稳,一个轻巧。
随后,脚步声在旁边的房间门口戛然而止。
覃川弯了弯唇。
这两人,离和好应该是不远了。
……
陆清屿健壮的身体一进宾馆的房间,就将本就逼仄的空间显得更加的狭小。
房间里有一张掉了些漆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热水壶。
桌子旁边是两把椅子,靠近门口的位置是个狭小的卫生间。屋里最显眼的就是靠墙并排而放的两张窄小单人床。
两张床的中间只有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菌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苏瑾琼指了指靠窗的床,“你睡这张吧。”
陆清屿颔首,把手里的背包扔到床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苏瑾琼身体实在不舒服,大半夜的折腾了一场,几乎倒头便睡下了。
陆清屿简单的洗漱完出来,看到靠近洗手间的那张床上,被子隆起,里面的人早已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他放缓脚步,轻声地锁好门,关了灯走回自己的那张床。
昏暗的房间里,陆清屿的视线一直落在另一侧的苏瑾琼身上。
被子里,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儿,像一只沉睡的小兽。曾经很多个夜晚,她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不安地睡去。
她没有安全感,就如同自己一样。
只有每晚紧紧地抱着她入睡,才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
他忽然怅惘,当初如果先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
凌晨,苏瑾琼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穿着保暖衣的身体已经被汗浸湿,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想爬起来倒点水喝,可每一处的关节都疼得厉害,她用尽了力气,也才将将翻身坐起来。
几乎是坐起来的瞬间,另一张床上的人就醒了。
“不舒服?”
苏瑾琼‘嗯’了一声,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陆清屿翻身下床,开门出去了。
苏瑾琼扶着昏沉沉的头,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去桌子那里。
水壶里的水已经凉了,可喉咙里干得难受,苏瑾琼想都没想就要喝下。
却在下一秒听见门口的脚步声,随后有人冲进来夺走了她手里的水杯,“你发烧了,喝凉水只会越来越严重。”
陆清屿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苏瑾琼,然后去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盒药,挤出一粒递给她,“先吃一粒,四小时后如果不退就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