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丈夫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跛着脚走过来,嘴里叼着半截烟,烟灰将掉未掉的。
听到于婶的话。
于叔眉头紧蹙,他啐了口唾沫,深深的法令纹里藏着一抹不爽:“原来是这个东西在祸害鱼塘,你起开,让我打死它。”
白芍突然想起来巨骨舌鱼是国家保护动物,刚要提醒于婶夫妇。
巨骨舌鱼挣扎起来。
[明明是你求着鱼来这里住,现在却嚷嚷着要杀鱼!坏人!]
白芍没有忽略这句话,目光一沉,面朝于婶的方向道:“于婶,巨骨舌鱼说是你丈夫把它运来鱼塘。”
于婶攥紧渔网的手一松,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傻了,她看向岸上的丈夫,只觉得陌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直播间水友发出同款疑惑。
【对啊,为什么?】
【没道理吧,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制造新闻?吸引钓鱼佬?】
巨骨舌鱼沉在水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白芍没听见巨骨舌鱼的心声,不知道怎么回答于婶。
岸上的于叔喊道:“你说什么?”
于婶将渔网缠在船尾,撑船来到岸边,心情复杂地看着丈夫。
于叔取下脖子上的毛巾,笑着为于婶擦拭手上的水。
“累不累,都怪我太没用,一家子重担只能扛在你肩上。这条巨骨舌鱼放着我来杀,你快回屋休息吧。”
于婶却没有走,看着身边人的背影,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口道。
“我记得,在这些鱼没有跳塘前,你就想让我把这块地卖给开发商,我问你为什么,你说有了钱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这块地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不舍得,我喜欢养鱼,也不觉得累。这几天,因为鱼跳塘的事,你又重新提起卖地的事,这次我没拒绝。”
“老实说,鱼是不是你弄来的,故意让我看到损失,让我同意卖地?”
于叔身体一僵,他吐出半截烟,用胶鞋碾灭烟头,语气难掩愤怒。
“孩他妈,你是累昏了头吗?难道我会为了几个钱,故意折腾鱼、折腾你?”
“你紧张这些鱼,急得整夜睡不着觉,我都看在眼里,我是个粗人,没读过书,不会说好话,可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也不嫌弃我坐过牢,我再没本事,也不会拖你后腿。”
“我怎么可能给你添乱,眼睁睁看着你劳累,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直播间水友一眼真相。
【他急了,他急了。】
【于婶这么一说就通了。】
【肯定是为了拆迁款!】
巨骨舌鱼一甩尾,浇了于叔一身水:[拉倒吧,是谁输光积蓄,说有了鱼就会有大把钞票还高利贷?是你个坏人!]
白芍如实翻译,末了,道:“于婶,建议查查这个软饭男的手机。”
巨骨舌鱼禁止买卖,于叔能借到高利贷,有一些违法的交易渠道也不稀奇。
于叔寻声看过去:“谁在说话?好啊,你因为一个外人在这怀疑我赌.博!”
于婶当然不想怀疑,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白芍没道理骗她,丈夫经常夜出,还总是问她要钱,她无法为丈夫开脱。
于婶握住丈夫多年来唯一送给她的银手镯,语气说不出来的悲伤。
“你失手打死人,入狱二十年,是为了帮我对付那些欺负我的混蛋,你的腿也是那时候受伤的。我爸妈不让我等你,可我做不到。十年前,你一出狱我们就结婚了,为此,我和爸妈断绝关系,直到他们去世。”
“出狱后,我怕你与社会脱节,走到哪都带着你,我时常教育女儿,要照顾你的感受,不要为有我们这样的父母感到自卑,可我没想到你会染上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