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又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罪不及她的前提是惠不及她。”
“你可别忘记了,若非是那个女人在暗中筹谋算计了这一切的话,我母亲又怎么可能会在气急之下突然病逝?”
“这些事,我始终不曾忘记。”
就算听见了陆骋义正言辞的这种话,林朝生依然觉得陆骋早就已经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如若不然的话,陆骋也断然不可能会默许陆雪衣在他们谈论机密要事的时候,让她继续留下来。
“你若是不在乎她,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林朝生感慨一声,也不愿意再提起此事。
他无非是有些担心,陆骋在气急之下也会不客气地将自己直接赶出去。
回想起今日的正事,林朝生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但是景元你可别忘记了,江北周家这些年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中饱私囊,他们更是监守自盗。”
“也不止一次地迫害了当地的百姓,周家的庶子在当地更是无法无天,也曾经多次强抢民女。”
“这事又该如何清算?”
所有人都觉得,陆骋当初之所以会向周静云下聘,甚至直截了当地提出成婚求娶一事,是因为他深爱着周静云。
但实际上,这仅仅是陆骋用于调查周家的一种手段。
仔细思索片刻,陆骋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
“这些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既然有胆量做出这种事,将来便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亲耳听见陆骋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林朝生沉思了片刻,也稍微宽心一些。
“你切记时刻提防着周静云。”
“我之所以特意跟你说这些,也是有些担心她会故意将你牵扯其中,甚至将你拖下水。”
林朝生的这种话,陆骋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静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手中必然还有别的底牌。
只不过目前陆骋确实没有办法和周静云撕破脸皮,他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将周静云遣送回去。
闻言,陆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二人的谈话结束。
陆骋便打算起身离开,顺势看一看陆雪衣的去向。
不成想,林朝生换上了最初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顺势上前几步。
他伸出手搭在陆骋的肩膀上,故意和他勾肩搭背。
“我刚刚可是瞧见了,那六妹妹的……”
正因为陆骋和林朝生相识多年,他一张嘴,陆骋便能够猜测出林朝生要说什么话。
不等林朝生继续说下去,陆骋便忍不住冲着面前这人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他尽可能地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你可闭嘴吧。”
“六妹妹岂是你叫的?”
此刻,陆骋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口怼了回去。
就算面对陆骋的冷声斥责,林朝生依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觉,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又伸出手指了指面前近在咫尺的陆骋。
“景元,你看看你,我这才说了几句话,你便生气了。”
“还真是古板,一点情趣都没有。”
林朝生嘀咕的同时,随意耸了耸肩膀。
“也罢,你既然是不愿意听的话,我便不说了,也免得惹你心里面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