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如今的这种处境,再想起陆骋对待自己的态度,周静云只得死咬着下嘴唇。
“搬。”
“赶紧搬。”
见周静云如此愤慨激昂的模样,巧梅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根本就不敢多说。
“是,奴婢这便去收拾东西。”
虽说现如今周静云被迫离开了云翠阁。
但是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论如何,陆骋都是绝对不可能看中陆雪衣的。
毕竟陆骋并不知晓当初的真相。
在陆骋的眼中,陆雪衣的母亲依然是导致他生母一气之下病逝的罪魁祸首。
何况脉案已经被周静云烧毁了。
她也坚信着,陆骋今生今世都没可能知晓这些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
陆雪衣默默地跟随在赵语缘身后离开。
最终,赵语缘停在后花园。
陆雪衣则守在一边,不敢轻易吭声。
稍作停顿片刻,赵语缘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她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跟前的陆雪衣,还是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句。
“你可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这是陆雪衣第一次在赵语缘的身上感受到温暖。
以致于此时,陆雪衣听清楚赵语缘提出的这种问话时,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错愕不已。
“主母,您言重了。”
“雪衣从未觉得自己这是受了委屈。”
“于情于理的来说,若非是因为雪衣在无形之中得罪了周小姐的话,周小姐也断然不会用这种谋划来加害于我。”
话虽是如此,可实际上,陆雪衣对周静云始终都是敌意满满的态度。
她从不喜欢周静云。
不论是现在也好,又或者是过去也罢。
陆雪衣深知周静云从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如今之际,陆雪衣仅仅是想要远离她而已。
瞧着陆雪衣始终如一的态度,赵语缘不由得沉了口气。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陆雪衣依然乖巧懂事地点点头:“是。”
“主母,雪衣最近时常忙于时令节宴会的事情,也确实是疏忽了很多事宜。”
“若是雪衣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主母能够多加指点一二。”
她越是这副虔诚又坦然的模样,赵语缘便越发觉得陆雪衣身上藏着无数秘密。
“也罢。”
赵语缘随意地拂了拂衣袖,倒是没再深究今日之事。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还是选择话归正题。
“明日你便将准备好的礼单拿过来。”
忽然听见这种说法,陆雪衣难免有些诧异。
陆雪衣不知所措地看向赵语缘,也不知她的良苦用心。
恰在此时,一旁的方嬷嬷轻笑着开口说道。
“六姑娘,夫人这意思是,想要替你核查一遍。”
“若这礼单和册子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及时更正,避免出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岔子。”
将话说完,方嬷嬷咳嗽两下。
“六姑娘还不赶紧谢过夫人?”
直至此刻,陆雪衣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