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烛昏黄,幔帐散开。
陆雪衣伏在床榻之间,细软的腰肢塌下,背脊上几道用力的抓痕。
她葱白的手指紧扣着被褥,眼里的泪水一点点流下。
下一秒,一双男人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发丝。
一阵头皮扯痛,她眼里含着泪水。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背后环来,“哭什么?这不是你费尽心思想要的吗?”
五官映衬着男人深邃的眉眼,阒黑的眼睛是化不开的阴鸷,眼尾是染上情潮的鲜红,他大手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脑袋压在了玉簟上。
她咬的唇间一股腥甜,身体此刻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阿兄,请你继续吧。”
陆骋看着那从她雪靥滑下的一滴清泪,眸底的情绪涌动万千,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如果你觉得你的眼泪能到我的怜惜,那你就算计错了。”
“你的眼泪不值一文。”
轻佻讥嘲的声音,戴着戏弄,他轻轻地勾住她的脸颊,抹去她的眼泪。
陆雪衣看着他那双嘲弄的眼,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无形的抓住,她忍住了泪水,点了点头,这一次,她再也没敢流一滴泪。
陆骋恨她,恨她的母亲。
她母亲曾是陆骋之母的表妹,本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关系。
却借着这层关系才得以让两母女寄住公府。
谁知,有一天,她的母亲却睡到了国公爷的塌上,顺势成为他的妾室,一跃升天。
而这样的丑闻,也气死了陆骋之母。
可以说,他曾经的惨和痛,都是她母亲和国公爷一手造成的。
所以陆骋从不对她留情。
夜无尽漫长。
直到三更天亮,她被脚步声惊醒。
“六姑娘,你该走了。”外头的声音响起。
陆雪衣听出这是三哥的长厮——明德。
她浑身犹如散架般的疼,声音沙哑,“阿兄呢?”
那边顿了一下,轻笑一声,“自然是去醉香楼了,世子爷总不可能在这里陪你吧。”
陆雪衣脸色一白。
忽然想起了夜晚时他的荤话,“你这功夫比不上醉香楼的半分,要不要我扔你进去学两日?”
陆雪衣害怕了。
陆骋向来都疯,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不敢逗留,只怕等陆骋回来就把她扔醉香楼去。
陆雪衣强忍着痛意,下了塌。
明德不敢看都知道世子爷又把六姑娘弄得多惨,只是默默把她的绣鞋踢得离她近一点。
她唇间嗫喏,沙哑,“谢谢……”
明德点头,又连忙拿出一块络子,“这是世子爷寻来的络子,世子爷说赏你的。”
陆雪衣看着那络子,显然是从那个秦楼楚馆的女人上搜罗来的,陆骋羞辱她的方式向来多样。
但她没说什么,还是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走出这间房,从院子里的狗洞爬出去。
陆雪衣的事见不得光,一旦被人发现,便是兄妹通奸的丑闻,两人虽无血缘,但传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每次她都只能从这样地方走。
其实以陆骋的能力完全可以修个暗道,再暗度陈仓。
但他却说,“狗洞配你正好,就往这里走吧。”
陆骋对她的厌恶向来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