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雪衣走后,方嬷嬷抬起脚步走近。
看着赵语缘微微蹙起眉头的模样,方嬷嬷还是特意点上了安神香。
“夫人,您这又是为何?”
曾几时,赵语缘憎恶陆雪衣和陆蔺至极,她对那女人的一双儿女几乎是恨之入骨。
可昨日陆雪衣的姨母来访。
赵语缘暗中派人去查探,也探出了异常之处。
现如今,陆雪衣定然是知晓什么事情真相。
她不愿意说,赵语缘便只能想方设法地去打探虚实。
“这些事情恐怕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阿姐的死,可能和那女人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一切,疑点重重。
想要彻查此事,赵语缘也只能从长计议。
陆雪衣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到院落,她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回想起赵语缘特意叮嘱的那番话。
她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歇一歇,便听见了云香关切的问话声响起。
“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这声音响起来,陆雪衣沉了口气。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只是轻声应答:“我没事。”
正当陆雪衣疑惑云香怎么突然转换了称呼时,云香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望向虚掩着的房门。
见状,陆雪衣很快便意识到了如今的状况。
“他来了?”
云香点头如捣蒜地应允:“是。”
“半刻钟之前,三爷便来了。”
一闭上眼睛,陆雪衣便止不住地想起陆骋那双凶狠的目光,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还是不得已强行振作起来,打起精神去应付他。
陆雪衣刚刚推开门。
那人便直接从身后拥上来。
他二话不说地将陆雪衣紧紧拥在怀里。
因陆雪衣本就是背对着陆骋,她也根本就看不见陆骋脸上的神色。
“你去了哪里?”
国公府内外的事情都瞒不住陆骋。
陆雪衣也从未想过要隐瞒。
她抿着唇的同时,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主母今日特意请我过去,命我准备时令节的东西。”
从前陆雪衣并未处理过这些事,对于这种事宜本就知之甚少。
陆骋依然有些贪恋她身上的温暖。
“这是好事。”
好事?
陆雪衣撇了撇嘴角,还是挣扎了两下。
“阿兄,我从前并未接触过这种事宜,也没有参加过时令节宴会,又如何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一切?”
是了。
正如陆雪衣所说的这般,过去的这么些年来,因陆雪衣和陆蔺饱受磋磨的缘故,她姐弟二人根本就没有机会露面。
纵然有国公府公子小姐的名义,却从未受到真正的正视。
陆骋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冷不丁地开口说了句。
“你这是在怪罪我?”
“怪罪自然是不敢的。”
陆雪衣面不改色,伸出手将陆骋的大手掰开。
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有意和陆骋拉开距离。
“我来了葵水,今日恐怕……”
陆雪衣低低地咳嗽了两下,面颊微微泛红:“今日恐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