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掌心震动的频率,比陈墨的心跳还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机那微微发烫的机身,和掌心的汗液相互交融。
他紧紧盯着屏幕上郑博士的消息,喉结动了动,后槽牙咬得发酸。
此时,他的视线仿佛被那几个字牢牢吸住,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核心之力即将觉醒”这几个字像烧红的铁签,直接戳进他太阳穴里。
剧烈的刺痛感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古宅的穿堂风卷着枯井的潮气灌进来,那冰冷潮湿的风,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他的皮肤上,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发抖——上回系统预警“黄泉商盟复苏”时,他不过是后背发凉;这回,是从骨头缝里往外渗冰渣子。
“陈墨?”苏檀的声音带着点试探。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古宅里,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她不知何时收了银铃,腕间的铜铃还在轻晃,声音却比平时轻了许多。
那若有若无的铃声,像是幽灵的低吟,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陈墨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赵警官正皱着眉看他,手电筒的光在他脸上晃出明暗交替的阴影。
那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他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
“小同志,出什么事了?”赵警官伸手要碰他肩膀,被陈墨侧身避开。
“古玉。”陈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那干涩的嘴唇在舌尖的触碰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得立刻送回博物馆。”他扯了扯苏檀的衣袖,动作有点急,“现在就走。”
苏檀没问为什么,只是把怀里的布包又紧了紧。
她能感觉到怀里古玉那微微的凉意,透过层层包裹,传递到她的手上。
她指节泛白,陈墨看见那块被层层包裹的古玉在布下投出幽青的影子,像块活物。
那幽青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轻轻蠕动。
赵警官还要说什么,陈墨已经拽着苏檀往院外走:“赵哥,这儿的事暂时稳住,明天一准给你解释。”
夜色里的博物馆像头沉睡的巨兽。
那庞大的建筑,在黑暗中静静地矗立着,仿佛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
陈墨刷开侧门时,门禁系统的红光在他脸上扫过,把他眼底的血丝照得清清楚楚。
那刺眼的红光,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苏檀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格外清晰。
那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时间的节拍器。
“地下仓库。”苏檀突然开口。
她绕过青铜鼎展柜,指尖按在墙面某处浮雕上——那是只衔着玉珠的玄鸟,陈墨巡逻时总觉得这纹路比别的展柜更精致些。
他能看到那浮雕上细腻的线条,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随着“咔”的轻响,墙面裂开道缝隙,露出个嵌在墙里的保险箱。
那清脆的声响,像是打破了某种沉默的魔咒。
“只有策展人和馆长有密码。”苏檀转头看陈墨,脸上带着一丝自信,“但我备份过。”
金属门打开的瞬间,陈墨闻到股沉水香。
那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保险箱里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块玉牌,每块都裹着丝绸,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那柔和的光线,让玉牌看起来更加神秘而珍贵。
苏檀把怀里的古玉轻轻放进去,金属门闭合时发出“嗡”的闷响,像口小钟。
那低沉的声响,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该找李馆长谈谈了。”苏檀转身时,发梢扫过陈墨手背,那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皮肤,痒痒的。
“他接触过的古文物最多,或许知道黄泉商盟的线索。”
陈墨没接话。
他望着墙上李馆长的工作照——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藏青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温和的月牙,和现在总皱着眉看监控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照片上的笑容,在他看来,此刻却充满了虚伪和神秘。
他回想起上回问李馆长西周青铜觥的出土记录,对方先是摸了摸后颈,又说“老黄历了,记不清”;前天深夜巡逻,他看见馆长办公室的灯亮着,凑近时却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咒语声,像某种他在系统任务里听过的邪祟语言。
“他最近太安静了。”陈墨说。
他摸出裤兜里的工作牌,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那尖锐的刺痛感,让他更加确信馆长身上有秘密。
苏檀的银铃突然轻响。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今晚闭馆前,我看见他在青铜觥展柜前站了半小时。”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他对着空展柜说话,像在……等什么。”
陈墨的后颈又开始发紧。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十七分,正是夜班巡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