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回溯修正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灼出残影。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三秒前洞外那二十多步脚步声还像重锤,现在却成了他手中的线头。
\"檀姐。\"他蹲到苏檀身侧,指尖虚点古籍最后一页的朱砂字,\"翻到这里,让他们看见'卯时三刻'。\"
苏檀的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
洞外天光透进来,照得她眼尾的碎钻似的,那是上次在凶宅被阴钉划伤留下的疤。\"引他们以为阵眼未破?\"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精准剖开他的算盘。
陈墨喉结动了动。
系统光幕在余光里闪烁,因果预览的红框正圈住洞外——二十七个身影,为首的刀疤阴使攥着淬毒短刃,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铛。
上回他没注意到那些铃铛,现在却在预览里看得分明:每摇一次,就会震散三枚雷火符的灵光。
\"把避阴玉贴在古籍右下角。\"他摸出三张雷火符,指甲在符纸边缘掐出细痕,\"他们要确认阵眼状态,必然会凑近看字。\"
苏檀没多问,摘下颈间的避阴玉。
那玉本是温凉的,此刻却冰得她指尖发麻——上回在敦煌画窟,这玉替她挡过画中鬼的索命手,现在要替他们挡阴使的毒刃了。
洞外脚步声突然变重。
陈墨的后槽牙咬得发酸,他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中轰鸣。
最后三张雷火符被他折成三角,分别卡在祭坛的三个青铜角上。
符纸边缘腾起细弱的金芒,像三根随时会断的线。
\"进来!\"
刀疤阴使的喝声撞进洞穴时,陈墨正背对着入口。
他能感觉到冷风灌进来,带着股腐鼠味——是阴使身上的死气。
\"阵眼...\"
第一个喽啰的惊呼声刚起,陈墨猛转身。
雷火符的金芒突然暴涨,三张符纸同时炸裂!
祭坛的青铜角迸出刺目雷光,将二十七个身影死死困在光网里。
\"走!\"他拽起苏檀的手腕,符剑在石壁上划出火星。
身后传来阴使的怒吼,还有铃铛疯狂摇晃的脆响,但光网纹丝不动——因果预览里他特意调整了符纸位置,正好卡住阴使铃铛的震频。
晨光爬上东边山尖时,两人已经站在村口老槐树下。
陈墨的t恤后背全湿了,苏檀的发梢还沾着洞顶的碎石灰。
\"赵大爷在村东头药铺。\"苏檀抹了把脸,指节叩了叩腰间的皮质工具包——里面装着她修复文物的银刀,现在成了防身利器,\"他儿子去年被水鬼拖走,我替他超度过。\"
药铺门帘掀起时,陈墨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艾草味。
赵大爷正蹲在石臼前捣药,灰白的头发沾着碎药渣,听见动静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圆:\"陈同志?
苏专家?
你们咋...\"
\"村里最近是不是捡冥币?\"陈墨直接截断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