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六年春,春寒料峭,涡河上的冰凌已经开始融化。
几只水鸟迫不及待的在河水里觅食,尚未消融冰面便成了他们小憩的驿站,忽而,又“噗”的一声全飞走了。
留下了几片羽毛,在河水里飘荡。
河堤上的烟柳见证了这一切,
好奇的露出了几朵新芽。
和这春日渐近的气息不同,
亳州城内,
太平军的大营中,弥漫着紧张而又严肃的气氛。
太平军的统帅,幼西王萧有和
正召集杨辅清、黄文金、赖文光、赖汉英、洪天娇以及黄生才等核心将领,
召开一场至关重要的军事会议。
宽大的中军帐,挂着大幅的中原地图,这是太平军攻占毫州后的缴获。
地图上,
代表着各方势力的红蓝标记,犬牙交织,
从颜色的多少来看,
那代表着太平军的红色,和显示着清军势力范围的绿色,似乎应正证了那句“绿肥红瘦。”
洪天娇作为夜鸢总管,负责情报工作,
他正在将手里的一面红旗贴到地图上去。
萧有和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威严,如洪钟般在室内回荡。
“诸位,得益于匡王在鄂豫的军事行动转移了清廷的注意,如今我等已顺利占据了亳州,但若想前往延安发展,商丘便是一个关键的补给点,而开封乃是清军重兵云集之地,我军必先寻得一条生路,绕过开封。”
他目光扫过众人,见众人或沉思或凝眉,便知大家均已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
黄文金率先打破沉默,他向来以稳健着称,此时更是谨慎而言:“我军虽在亳州稍作休整,但兵马粮草仍需补充。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寻得一条既能避开清军锋芒,又能确保我军补给的路线。”
赖文光接过话茬,他素来以谋略见长,手指轻敲桌面,笃定道:“开封乃清军防御核心,其周边定是岗哨林立。我军若从陆路绕行,极有可能被其发现。不如派遣水师沿涡水而上,经运河直插其后。”
他的话刚说出口就遭到了黄文金的反对,“清军的水师你没有领教过,他们的炮船速度快,火力猛,急切间我们拿什么和他对抗?走水路是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
杨辅清是和清军水师交过手的,淮河上的火光还是他脑中抹不去的记忆。他知道黄文金吃过太平军没有坚船利炮的亏。可是他不愿意因话语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