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回府,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问道,“有客人来府里?”
门房连忙弓腰禀报,“是,是表姑娘带了念姑娘回来,小的,小的......”
“行了!”
沈彻沉着脸往里走,心里想着沈念会在何处。
刚穿过垂花门,见一人江晚卿坐在石亭中,抬脚的瞬间,江晚卿也看了过来。
她提起裙摆小跑着来到沈彻身前,双颊被冻得泛着红意。
沈彻要斥责的话,就那样含在口中。
江晚卿见他不说话,低声认错,“表哥,我带了宋家表嫂回了府......我知晓不应该违背你的命令,她说只见姨夫一眼就走,我.....我就心软了......毕竟人伦纲常,也不能阻拦他们父女相见不是。”
“你在这吹冷风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沈彻无奈道,“先跟我去书房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浮云居。
进了书房,江晚卿被屋子里的热意激得一抖。
沈彻低声呵斥,“才知道冷!虽还未下雪,这已进了腊月,不知你是故意装这可怜相让我心疼,还是真心认错至忘记寒冷!”
江晚卿低垂着头,嬉笑道,“自是真心认错的!......也是想让表哥心疼,少骂上几句。”
沈彻差点被气笑,冷着脸盯着她。
片刻,沈彻提起炉上的茶壶,没好气地道,‘过来烤烤火!”
江晚卿立刻乖巧地走过去,谄媚地拿起茶盏道,“多谢表哥!表哥煮的茶最好喝了!”
“小心烫!”
这边其乐融融,而沈念那边却如坠冰窖。
定北侯回府后,见到沈念的身影在书房门前,想都未想,转头就走。
最后还是着人去了书房。
沈念见父亲身侧的贴身小厮回来,抻着脖子往他身后看。
“念姑娘不必看了,侯爷公务繁忙,请您先回吧,改日...待侯爷得闲了再议。”
原本侯爷的原话是,“将人打发走!”
但小厮想着毕竟是侯府姑娘,把意思委婉地转达给过去了。
“务必跟父亲说,见我一面,我有话跟他说!”沈念点点头,真以为是定北侯近来事忙,遂垂首往回走。
走到一半,又绝不对,这人可是父亲的贴身小厮,就算是再忙,也不会让他做传话的差事!
父亲一定在府里!
可为何不来见她,还让她回去......
她必须确定一件事!
“知夏,去母亲的院子,这云锦还是我亲自送过去为好!”
知夏抬头,见天色愈暗,迟疑地劝道,“姑娘,是不是有些晚了?老夫人若怪罪下来......”
“已经迟了,不怕这一时半会!”
当沈念出现在主院,院里的丫鬟惊诧不已,却也还没忘记行礼。
“我来拜见父亲母亲,二位可都在?”
洒扫的丫鬟道,“侯爷刚刚下值,在正屋用饭呢。”
沈念的心如遭重击,颤抖着唇,反复告诫自己。
父亲绝不是不管她!定是要用过饭再去忙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