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上午，阳光正好。陆弦向老爸借了家里的车。陈思的家里，格里娜则选择留下来，陪着陈思的父母，也顺便感受一下中国家庭的日常生活，她对虞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陆弦开车，先去接上了陈思，然后又到了田皓月家楼下。

“格里娜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陆弦从后视镜看了看陈思。

陈思笑了笑：“放心吧，我爸妈热情着呢，肯定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田皓月在副驾伸了个懒腰：“那敢情好，咱们哥仨今天就好好去‘朝圣’一下，看看老马现在是不是还那么精神矍铄。”

车子一路向着白马高中的方向驶去。熟悉的街道，略有变化的店铺，都勾起了三人不少年少时的回忆。

很快，白马高中那熟悉又略显斑驳的校门出现在眼前。校门口的梧桐树叶子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丫指向天空，别有一番冬日的萧瑟。

陆弦将车缓缓停在校门一侧的临时停车位。三人下了车，看着这曾经挥洒了无数汗水和梦想的地方，心中都有些感慨。

他们并肩走向校门，准备进去。

“哎，等等等等！”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卫室传来。

三人停下脚步，只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约莫五六十岁的大爷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目光带着审视，拦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三个，找谁啊？有预约吗？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随便进去的。”大爷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陆弦、陈思和田皓月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确实，他们三个现在在国内足球圈，尤其是在年轻一代的球迷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各种新闻、比赛转播，他们的面孔出现的频率相当高。但要指望一位平日里不怎么关注体育新闻，只负责学校安保工作的大爷能一眼认出他们，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而且，陆弦记得很清楚，他们上高中那会儿，门卫室里坐着的并不是眼前这位大爷。岁月流转，人事物非，也是常情。

“大爷您好，”陆弦上前一步，客气地说道，“我们是白马高中以前的学生，想回来看看我们的老师，还有我们足球教练马国强马教练。”

大爷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神中的警惕并没有减少多少：“马教练？你们是他以前的学生？有他电话吗？或者你们提前联系过他没有？学校有规定，外来人员探访需要提前报备或者由老师出来接的。”

田皓月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住了。陈思则摸了摸鼻子，心想这还真是“衣锦还乡”的第一道坎儿。

陆弦无奈地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了马国强的电话。

“喂，马教练吗？我是陆弦啊。”

电话那头传来马国强略带惊喜和爽朗的声音：“哎哟！陆弦？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回国了？”

“是啊教练，我们回来了。现在就在白马高中校门口呢，想进来看看您，结果被门卫大爷给拦下了，说要您出来接一下。”陆弦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哈哈哈哈！”马国强标志性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行行行，你们几个小子等着，我马上出来！真是的，回自己母校还被拦住了，哈哈！”

挂了电话，陆弦对门卫大爷笑了笑：“大爷，我们教练马上就出来。”

门卫大爷点点头，依旧站在那里，尽职尽责。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只见校门内，马国强那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他还是老样子，头发似乎更白了些，但精神头十足，走路带风。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位身形挺拔，戴着眼镜，面带微笑，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气质儒雅，透着一股书卷气。

“老李啊，这几个都是我以前带出来的学生，现在都是国家队的，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马国强走到门口，先跟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语气熟稔。

门卫大爷一听“国家队的”，再看看马教练亲自出来接，态度立刻热情了不少，连忙打开了小门：“哎哟，马教练的学生啊，那快请进快请进！刚才真不好意思，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没事没事，大爷您也是按规章办事。”陆弦笑着说道。

三人走进校门，马国强上来就分别在陆弦、陈思和田皓月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哈哈大笑：“臭小子们！总算还记得我这个老教练！走走走，去我办公室喝茶！”

然后，他侧过身，指着身旁的中年人，郑重地介绍道：“来来来，小弦，小思，皓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白马高中现在的校长，强校长。”

陆弦、陈思和田皓月连忙恭敬地问好：

“强校长您好！”

强校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伸出手分别与他们握了握：“欢迎欢迎！早就听马教练提起过你们三位，说你们是我们白马高中足球队最出色的几届毕业生，为国争光，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马国强也对强校长介绍道：“强校长，这就是我常跟您念叨的那几个小子，陆弦，中场核心；陈思，我们的快马前锋；还有田皓月，当年我们后防线的定海神针！”

“好好好，”强校长笑着点头，“马教练慧眼识珠，你们也争气！”

自从陆弦、陈思、田皓月在欧洲足坛声名鹊起，尤其是陆弦和陈思在皇家马德里这样的顶级豪门站稳脚跟，白马高中在全国教育界和体育界都小小地出了一把风头。学校的宣传栏里，至今还贴着他们三人身穿国家队和俱乐部球衣的照片，标题醒目地写着“白马骄子，国之栋梁”。

现在整个学校足球队的孩子们，几乎都是以他们三人为终极偶像和奋斗目标的。训练场上，教练们也经常拿他们当年的事迹来激励队员。“想想陆弦他们当年是怎么练的！”、“陈思当年就是靠这股拼劲才被选上的！”这些话几乎成了口头禅。

强校长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球迷，虽然平时工作繁忙，但重要的足球赛事，尤其是涉及到中国球员的，他都会尽量关注。皇家马德里在世界足坛的地位，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无数球员梦想的殿堂。马德里竞技同样是西甲乃至欧洲的劲旅。自己的学校能够一下子培养出三位这样的足球天才，并且都在欧洲顶级联赛效力，其中二个还在皇马这样的宇宙队打上了主力，这简直是白马高中建校以来在体育领域最辉煌的成就！

此刻，强校长看着眼前这三位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的年轻人，他们身上既有球星的光环，又不失学生的谦逊，心中涌起的是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赞许：“哈哈，马教练，您就别谦虚了！这三位同学可不仅仅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更是我们白马高中全体师生的骄傲啊！”

他转向陆弦三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陆弦同学，陈思同学，田皓月同学，你们在欧洲赛场上的表现，我们学校一直都在关注！每次看到你们进球、助攻，或者有精彩的防守，我们都跟着高兴，跟着自豪！现在学校足球队里的那些小家伙们，个个都把你们当成偶像，训练都更有劲头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出几个你们这样的人才呢！”

强校长拍了拍马国强的肩膀，感慨道：“老马啊，你为咱们学校，为咱们国家的足球事业，可是立了大功了！”

马国强在一旁听着，脸上乐开了花，但还是摆摆手，谦虚道：“校长过奖了，过奖了！主要还是这几个小子自己争气，肯吃苦，有天赋！”

强校长笑着说：“天赋重要，好的引路人更重要！走走走，别在门口站着了，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我那儿正好有新到的龙井，我们好好聊聊！”

马国强也笑道：“行，那就去校长那儿叨扰一下，我那办公室小，可坐不下咱们这几位‘大球星’！”

一行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在强校长和马国强的带领下，陆弦、陈思和田皓月穿过熟悉的操场边缘，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冬日的校园，虽然没有春夏那般生机盎然，但也别有一番宁静。操场上，有体育老师正带着学生们进行体能训练，远远地传来阵阵口号声。教学楼里，隐约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起初，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但随着他们越走越近，一些眼尖的老师和学生开始认出了走在强校长和马教练身边的三个年轻人。

“咦？那不是……陆弦吗？”一个刚下课路过的女生小声对同伴说，眼睛瞪得大大的。

“旁边那个好像是陈思！还有田皓月！天啊！他们怎么来了？”另一个男生也认了出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