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父慈子孝”(1 / 2)

龙涎宫的烛火在挂断瞬间爆出灯花,暗金色雾气如游蛇般缠上萧夙朝的墨玉扳指。他将手机随手抛在锦被上,鎏金冠冕的垂珠扫过澹台凝霜发间的珍珠步摇,在她肩侧蝶纹刺青上投下细碎光影:“拜拜,弟弟。”尾音带着胜方mVp的慵懒,像揉碎了一殿流萤。

软榻陷下的弧度里,他侧躺时蟒袍金线蟠龙蹭过她月青色广袖,指尖顺着她腰侧曲线勾了勾:“哎呦,”暗金色雾气从掌心溢出,在她腕间旧疤处凝成暖玉,“赶紧增肥,朕明天就找太医院研究方子,硌得朕手疼。”

澹台凝霜忽然蜷起身子,珍珠步摇垂落的流苏扫过他眉心红痕:“我饿了。”凤目微阖时,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晃出柔光晕。

萧夙朝的指腹蹭过她唇角,暗金色雾气聚成糖霜抹在她唇瓣:“吃什么?”墨玉扳指轻轻敲了敲她鼻尖,惊得梁间流萤灯晃了晃。

“想吃米饭,”她指尖勾住他玉带,月青色广袖拂过他喉结处的旧伤,“你随便炒两个菜。”

“那可不行。”萧夙朝突然翻身将人圈进怀里,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锁骨,惊起细密颤栗,“鲫鱼豆腐汤、糖醋里脊、可乐鸡翅、话梅排骨——”暗金色雾气在殿内凝成菜谱虚影,每道菜名都泛着油光,“你得多吃点肉。”

“来个素的。”她蹭了蹭他胸口蟒纹,发间玉兰香混着他身上的药味,在暖玉地砖上漫开。

“麻婆豆腐,辣度减半。”萧夙朝打了个响指,暗金色雾气立刻卷着花椒罐在梁间转了圈,“六菜两汤够不够?再加个清炒时蔬和菠萝咕咾肉?”他忽然低头吻去她发顶的珍珠,“想喝什么粥?”

“皮蛋瘦肉粥。”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烫疤,那是为她熬药时留下的茧。

“成。”萧夙朝的声音裹着雾气钻进她耳窝,像刚出锅的粥糜般滚烫,“你给尊曜、恪礼、念棠、锦年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吃——”暗金色雾气卷着摇篮飘到软榻边,小皇子萧翊正咂着嘴酣睡,“翊儿让父皇泡奶粉,不许折腾你母后。”

澹台凝霜忽然笑出声,凤目微挑时眼尾朱砂痣晃出狡黠:“谢谢老公。”

“跟朕客气什么。”萧夙朝捞过枕边白玉果盘,暗金色雾气将提子梗逐一削去,“吃点水果,刚用暖玉水洗的。”

她捻起颗葡萄,忽然挑眉:“怎么没有蓝莓?”

“朕去洗。”萧夙朝翻身坐起,蟒袍下摆扫过满地流萤,却被她一把拽住玉带。月青色广袖滑落,露出肩侧尚未消退的齿痕,在烛火下泛着暧昧的红:“今晚喝点?”

“好啊。”萧夙朝重新躺回软榻,将她揽进怀里时,暗金色雾气已在案头凝成两盏果酒,“你喝桃花酿,朕明天得上朝,也陪你喝果酒。”

龙涎宫的烛火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暖玉墙上,暗金色雾气如丝绦般绕着澹台凝霜的指尖。她划开手机屏,家族群聊的头像在光影里晃出细碎涟漪:“@萧尊曜@萧恪礼@萧念棠@萧锦年 速来龙涎宫吃饭,你们父皇亲自下厨。”

消息发出的刹那,梁间流萤灯突然明灭三下。三岁的萧念棠的头像率先蹦出朵小桃花:“好呀母后!”紧接着是同岁的萧锦年顶着糖葫芦头像跟上:“oK啊!我跟姐姐换完蓬蓬裙就来~”

“等等——”六岁的萧尊曜刚把墨玉发冠扣上,就听见窗外传来衣袂破风之声。他掀开窗纱的瞬间,恰好看见睢王爷萧恪礼拎着侍卫的后领往殿里拽,蟒袍下摆扫过廊下的夜露,惊起一片暗金色雾气:“你们站住!怎么只有你们?帝姬公主呢?滚进来!”

“王爷息怒——”乳母们抖着嗓子跪下时,发间银饰撞得叮当作响,“小帝姬说要穿镶珍珠的蝴蝶裙,小公主非要戴祖母给的红宝石发箍,就让我们先过来回话了……”

“她们才三岁!”萧尊曜猛地将玉带扣紧,腰间玉佩撞出清响,“现在亥时三刻,从摘星楼到龙涎宫要过九曲桥,她们自己过来能安全吗?”暗金色雾气在他掌心聚成匕首虚影,吓得乳母们齐刷刷磕头。

萧恪礼踹开殿门的脚顿在半空,蟒袍上的金线獬豸纹蹭过门框的雕花:“但凡念棠锦年被夜枭叼走一根头发,本王就把你们的骨头磨成粉调进鸩酒里!”他转头时,发间玉冠流苏扫过萧尊曜的鼻尖,“还等什么?跟本王去找人!”

“先给父皇发消息!”萧尊曜拽住他的袖子,指尖在手机屏上飞快敲打,“万一我们跑错方向,父皇能用雾气定位——”

“对对对!”萧恪礼的蟒袍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低头见是片沾着糖霜的桃花瓣,正是萧锦年最爱吃的蜜饯渣,“她们肯定是边吃边跑,走九曲桥那边!”暗金色雾气骤然从他发间涌出,在廊下凝成发光的脚印,直指向宫墙东边的桃林。

萧尊曜划亮手机屏,指尖在对话框里飞快敲击:“父皇,江统领已率禁军往主殿方向接应,我与恪礼带亲卫寻念棠锦年。”消息刚发送成功,身旁的萧恪礼突然转身,蟒袍上的金线獬豸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掏出手机对准跪了满地的宫人,沉声道:“抬头。”

“咔嚓”快门声响,萧恪礼将照片转发至家族群,附上文字:“人已扣下,母后请看。”暗金色雾气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屏幕,凝成一行警告的虚影。萧尊曜不再多言,按灭手机时瞥见廊外月影西斜,急道:“走!”

两人奔至九曲桥畔的莲池边,忽闻水面传来细碎的啜泣声。“恪礼哥哥救我——”萧锦年带着哭腔的呼喊混着水花声,刺得萧恪礼瞳孔骤缩。只见池边立着个穿粉裙的世家女,正掐着腰朝水里怒斥:“谁准你们浮出水面的?还敢求救于睢王爷,本郡主准了吗?”

“哥,是锦年!”萧恪礼甩开侍卫的阻拦,暗金色雾气在他周身翻涌成浪。萧尊曜紧随其后,瞥见池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水光里沉浮,发间的珍珠蝴蝶与红宝石发箍已被池水浸得黯淡。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入寒潭,溅起的水花惊飞了莲叶上的流萤。

待将呛水的萧念棠与萧锦年抱上岸,三岁的帝姬瑟缩着往萧尊曜怀里钻,珍珠裙摆还在往下滴水:“大哥……我们只是问她为何深夜在宫里,她就把我们推进池子,还让随从摁着我们……”小姑娘的声音带着窒息后的沙哑,睫毛上挂着泪珠,“我们快喘不过气了……”

萧尊曜垂眸时,暗金色的丹凤眼泛起与父皇萧夙朝如出一辙的狠戾。他脱下外袍裹住妹妹,抬眼望向被禁军押住的世家女:“夏栀栩,带她去父皇面前。”说罢低头替萧念棠擦去脸上的水珠,“皇兄带你和锦年换衣裳,父皇还等着呢。”

“嗯……”萧锦年抱着萧恪礼的脖子,小奶音带着委屈,“她说我们是野孩子……可我有母后,有父皇呀……”她抬手揪住萧恪礼蟒袍上的金线,“二哥,她头发上的珠花比我的红宝石丑多了。”

萧恪礼周身的雾气猛地一凝,低头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语气却冷得像冰:“丑东西也配欺负我妹妹?”他抱着萧锦年转身时,发间玉冠的流苏扫过池面,惊起的暗金色涟漪里,隐约浮起獬豸纹的虚影。莲池深处,被雾气缠绕的夏栀栩已押着面如死灰的世家女,往龙涎宫的方向走去。夜色里,唯有萧尊曜腰间的玉佩,在跑动中撞出清越而冷冽的声响。

萧尊曜与萧恪礼抱着浑身湿透的妹妹们冲进龙涎宫时,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乱响。澹台凝霜正将最后一碟水晶桂花糕摆上案几,暖玉墙上的烛火突然爆出灯花——她瞥见萧念棠发间滴下的水珠砸在金砖上,慌忙接过孩子:“我的小祖宗!怎么落汤鸡似的?”

“母后……”萧锦年往她怀里蹭了蹭,红宝石发箍在水光里失了颜色,“我们掉池子里了……”

萧夙朝从内殿走出时,暗金色雾气正从他袖间漫出,将案上的饭菜焐得温热。他扫了眼两个女儿湿漉漉的裙摆,指尖漫不经心划过萧尊曜腰间滴水的玉佩:“定是贪玩踩了青苔,快去偏殿换衣裳,父皇做了你们爱吃的蟹粉豆腐。”

“不是的父皇!”萧尊曜按住父亲搭在他肩上的手,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着怒意,“是个十二岁的世家女把她们推进池子,还让随从摁在水里不让上来!”

“野孩子……”萧念棠突然打了个喷嚏,珍珠裙摆上的水渍已洇成深痕,“她说我们是野孩子,母后……”

澹台凝霜指尖的暗金色雾气骤然收紧,绕着萧锦年的手腕探向她颈间的红痕。“落霜!”她扬声唤道,殿外立即跑进个捧药箱的侍女,“传太医,再取熏香暖炉来!”说罢将两个女儿打横抱起,裙摆扫过地面时,暗金色雾气凝成的丝绦自动卷开浴室的雕花门。

“先脱了脏衣裳。”澹台凝霜将人放在云石浴缸边,鎏金花洒已自动喷出温水。她捏着萧念棠沾了水草的袖口,突然听见孩子抽噎着揉眼睛:“母后,眼睛涩……”

“别揉!”她慌忙按住那只小手,发间玉簪滑落时,暗金色雾气如纱般裹住萧念棠的眼睫,“栀意,进来帮公主洗头!”话音未落,浴室角落的雾气已凝成侍女身影,捧着琉璃瓶里的桃花膏走近。

外殿传来碗碟轻放的声响。萧夙朝将最后一道松鼠鳜鱼摆上案,转头看见萧尊曜正解下湿透的外袍,腰间玉佩还在往下滴水:“救妹妹时跳的池子?”

“嗯。”萧尊曜接过父亲递来的干帕擦手,“恪礼先跳的,我跟着下去时,锦年的发箍都快沉底了。”

“那世家女还挺嚣张。”萧恪礼甩着发间水珠走进来,蟒袍下摆滴下的水在金砖上洇出暗痕,“张口就问‘本郡主准了吗’,当这龙涎宫是她家后院?”他顿了顿,见萧夙朝正用雾气烘干他发间的水珠,又补了句:“哥听见锦年喊救命,比我还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