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月站在院外,听完了他们父女的所有对话,才慢慢走进去。
见到季南月后,季廖脸上的温和逐渐变冷。
季南月在季廖面前跪下。
“错哪儿了?”
季廖的声音不怒自威,他平时看着柔和,但只要季芽芽不高兴,就算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子,也照样不放过。
“我让师妹不高兴了。”
季南月承认是自己让季芽芽不高兴,季廖脸上没什么变化,这些年也看多了季南月认错的态度,诚恳自然不用说,只是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再怎么也要护着些。
“既然知道芽芽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哄哄她?”
“……”
季南月没说话,这次季芽芽不高兴,他来师父面前认错道歉,其实并不心诚。
见他不说话,季廖微微蹙眉,看了眼身旁噘嘴一脸不高兴的季芽芽。
“芽芽,你想要怎么惩罚他?”
刚才就说过了,这次的惩罚要让季芽芽自己来,季芽芽才勉强高兴一点。
季芽芽哼笑一声,指着季南月怀里:“让他把怀里的东西给我,我可以勉为其难惩罚的轻些。”
季廖点头,季南月道:“听到芽芽的话了吧?”
季南月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不想给,那是顾梨给他的。
“师父!你看他呀,就是故意惹我生气!”
季芽芽最是看不惯季南月那硬气的样子,看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行了。
“南月,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往日里季南月还从没这样,说什么都不肯给季芽芽的东西,让季廖也好奇了起来。
季芽芽抢先道:“是那个叫顾梨的女人给他的,谁知道是什么,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女人的徒弟呢!”
季廖目光微冷,声音也更加不可抗拒:“拿出来。”
季南月犹豫了许久,伸手进怀里,把顾梨给的药瓶拿出来。
一看是个不起眼的药瓶,季廖眉头舒展开,语气有些不屑:“就这东西,也值得你让芽芽生气?”
季南月还是不说话。
在他们看来不起眼的东西,在他眼里确实十分珍贵。
毕竟这些年来,师父每次教训他后,都是他自己配一些粗浅的伤药。
季芽芽一把抢过季南月手里的药瓶,打量一番后,十分不屑的讥讽:“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值得当个宝贝似的藏起来。”
“师妹!那是我的!”
见季南月宝贝的模样,季芽芽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抬手就把药瓶砸在了地上。
细碎的白瓷和白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已经是捡也捡不起来的程度了。
季南月目光一颤,死死盯着地上那一片狼藉。
季芽芽还嫌恶的拍拍手,似乎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看你还怎么宝贝这东西!”
季南月沉默着抬头看向季芽芽,那眼神冷清寡淡,季芽芽却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怨怼。
她叉着腰俯视季南月:“怎么?你还不服气?”
“没有。”
季南月重新低下头,有些心死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不是当着师父的面,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它们拾起来。